豆蔻之年与父亲分别,不料世事骤变,与父亲再相见已是中年妇女。
这样的剧情,不是小说,而是张学良女儿张闾瑛的真实经历。
张闾瑛,张学良的独生女,不只和父母相处时间最长,而且承继了父亲的长寿基因,也活了100岁,几乎与父亲相当。
她最为引人关注的事情,是在张学良软禁期间,赴台湾斗智斗勇,最终逼迫蒋介石同意其探望父亲。
这也是张学良几个孩子中,独一通过这种方式逼迫蒋同意会见的人。
张闾瑛94岁时
一、千金瑛
1916年,在张学良与于凤至结婚2年后,第一个孩子诞生了。
之后3年,他们每年都有添喜,共一女3男。
张学良父亲张作霖,早年浪迹于辽宁医巫闾山之麓。中国最早的字典《尔雅》中,有“释地”篇这样记载:
“东方之美者,有医巫闾之珣玗琪焉。”
珣玗琪,即美玉。
意思是,东方最美的物产,是医巫闾山上的珣玗琪。
张作霖遂为3个孙子起名叫闾珣、闾玗、闾琪。
长女之名,是张学良依舜帝之妻“女英”的名字来起的,叫“英”。
后来见父亲给儿子起的名字中,都有王字旁,便把英改为了“瑛”,故名张闾瑛。
从这个起名的细节中,可以看到张学良对孩子的宠爱。
小瑛满月时,张作霖大宴宾客,庆祝帅府喜添一代新人。
16岁的年轻老爹,张学良,不知该如何疼爱这个小千金,晚上总由他亲身哄瑛入睡;
得空,便带她一起玩耍,尽享骨肉之情、天伦之乐。
张学良于凤至夫妇和他们的4个孩子
19岁,张学良入东三省陆军讲武堂学习,步入军旅。孩子的教育抚养,自然落到了发妻于凤至身上。
凤至大家闺秀,少年即被称作“女秀才”,故而在孩子的教育培养上,十分尽力。
未及入学,她就教会了小瑛许多古诗词。
8岁,瑛入小学。
13岁,大帅薨,少帅承父业。
15岁,沈阳《大亚画报》的头版重要位置,刊登了少帅有女初长成的靓照。
照片上,女公子英气逼人,短发,细目,高鼻,豆蔻梢头,清秀脱俗,隔纸似乎可闻其吐兰之气。
彼时的瑛,就读于奉天省立女子师范学校。
九一八事变后,她决意出国留学,父虽未允,但在心里开始默默打算她的未来。
2年后,张下野,携妻子孩子家佣等家眷,乘船赴欧洲调查。
意大利、法国、英国游遍,最初,他们决定留孩子在意大利罗马读书。
相托之人,是墨索里尼之婿,齐亚诺。
然而,不到2年,世事变幻,始料未及。
1936年11月,意大利宣布支持日本,张遂宣告与齐亚诺友谊破裂。
继而,电召在罗马读书的孩子离意赴英,到伦敦继续读大学。
在伦敦,她遇到了同来读书的东北老乡,陶鹏飞。
二、学者瑛
陶鹏飞,曾在奉天就读于张学良任校长的东北大学,喜运动,擅篮球,曾作为校队队长,与日本篮球队比赛,遭到张校长的接见。
陶家背景简单,非政非军非权贵,这很是符合瑛的心意。
这是因为,出国前,曾有人撮合她与孔祥熙的公子孔令侃结为连理,瑛不屑其财,说:
“要嫁就嫁布衣。”
在伦敦,她为鹏飞阳光、诚恳、进取的气质倾服。
鹏飞帅哥,亦观其并无大小姐的臭脾气,且独立自强,遂两情相悦,于1941年,在母亲于凤至的同意下,结为伉俪。
在伦敦毕业后,陶鹏飞赴德国、美国又攻读博士,并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任教。
瑛毕业后,也到哥伦比亚大学读硕士。
二人逐步走向了教育事业。
借助父亲的声誉,两人在美国华人圈内颇有影响力,加以执教无方,为人诚恳,谦逊有礼,遭到各方的尊崇。
1966年,两人在旧金山创办了华人社团,旧金山中华联谊会。
此时,在台北,父亲仍被软禁着,获释之日,遥遥无期。
从1933年一别,转眼20多年,父女两人不断是飞鸿往来,一直未得相见。
1961年,一个机会不测降临。
这年春天,台湾蒋介石邀海外华裔学者,到台湾参观调查,举行所谓“阳明山华裔学人研讨会”。
张闾瑛、陶鹏飞夫妇不测发现,他们也在被邀名单。
这令两人愤喜交加。
一者,二人对蒋非法软禁甚为愤慨;
二者,此去或可寻机探望父亲。
母亲凤至已年逾花甲,日日念想丈夫,获悉女儿有此机会与父相见,力主他们二人积极参会。
台北方面,蒋介石并不知晓其中邀请名单中,竟然有张学良的后人。
配图
所以,会议期间,当媒体曝出瑛的身份后,震惊了参会者,也让蒋大感不测,他未料到:当年的帅府千金,如今已是颇具声望的海外学者了。
或担心节外生枝,蒋不允许任何“外人”去探望张学良,包括张闾瑛夫妇。
本人的父亲近在天涯,却被当局视为“外人”而不得见,这让闾瑛夫妇义愤难平。
他们开始四处托人,诉诸媒体,斗智斗勇,争取一切可用的资源和手段,想方设法要见到父亲。
软禁中的张学良,对女儿的到来毫不知晓。
那天,在监视人员看管下,他和赵一荻到街上买菜,无意看到《自立晚报》上刊文:《张学良之女来台探亲,官方不理不睬》,大惊。
原来本人的女儿来了!
张坐卧不安,他请求当局允许相见。
无果。
绝望之时,也算是心有灵犀,瑛和父亲同时联系到一个两头人:张群。
作为蒋青年时
张群收到父女双方不约而同的书信,被骨肉亲情所感,决定亲身出马说服蒋。
如此,在言论压力和张群努力下,蒋虽怏怏不乐,但最终同意了张氏父女的会见。
瑛的软斗争,成功了。
三、女儿瑛
时值秋日,花碎草痩,枫叶猩红。
台北市北投区复兴岗一处奥秘院落里,经安检人员盘查,张闾瑛和陶鹏飞来到父亲房屋。
这是一段年隔28年的会见。
据当时在场人员留下的回忆,场面十分感人:
台北张学良故居
两人刚一走进客厅,就看到了父亲。他坐在沙发上,撑着拐杖站起身来,一只手向前伸出,嘴唇哆嗦着,欲呼无声。
“爸爸!”张闾瑛一声哭喊,抢着上前一步,紧紧拉住了父亲的手,满腹酸楚,当场嘤嘤哭泣起来。
陶鹏飞也走了上去,叫了声“校长”,又叫了声“爸爸”,泪水也夺眶而出。
61岁的老张,老泪纵横,呜咽着说不出话,只用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好半天,才颤抖着叫出孩子的名字:“闾瑛……”
未言,又哭起来。
28年前,父女分别时,女儿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多么的年轻、洒脱、可爱。
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她,已经是一个为人之母的中年妇女了。
张学良心潮磅礴,一波波击痛着心房,禁不住浑身战栗。
对女儿来说,1933年的父亲,多么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而今,他头也谢顶了,背也弯了,手中拄着拐杖,垂垂老矣。
尤其父亲满脸的皱纹,多少风霜雪雨、怨愤屈辱,都化作岁月之刀。
女儿忙扶他坐下,平复情绪,向他引见本人的丈夫。
陶鹏飞深鞠一躬,老岳父掏出手绢擦擦眼睛,细心打量着这个女婿,连连称好。
于凤至 张学良
可资倾诉的时间不多,就1个小时。
张闾瑛拿出母亲的照片,向张引见她和孙子孙女在美国的生活,请他勿挂心肠。
张学良说:“美国我没有去过,将来有条件,我要到那里去看看你们。”
他还说:
“事情都过去了,你们不要再为我掉泪。苏东坡说,‘人世一大梦,俯仰百变,无足怪者’,我们何必把本人缠在旧事之中呢?”
不觉中,时间已经超过了1个小时,看管人员进来提示他们告别。父女又抱在一起,泪湿衣襟。
这次会见,是张学良软禁中的唯逐个次父女相见。
1972年,闾瑛退休,次要精力用于中华联谊会和社团活动。
家里面,母亲于凤至进入了晚年,都是她在陪伴。
1981年,弟弟闾玗过世;
1986年,弟弟闾珣过世;
而最小的弟弟闾琪,早在1931年就去世了。
于凤至的晚年,在独一女儿的陪伴下,走完了最初的人生,于1990年3月,在洛杉矶逝世。
料理完母亲的丧事后2个多月,父亲获释。
闾瑛获悉这一消息,悲喜交加:可怜的母亲,终究是没有等得上这个消息。
中为张闾瑛老人
1991年,张学良携妻子赵一荻赴美探亲。第一站,就是到女儿闾瑛家。
从此,闾瑛又开始了与晚年父亲的陪伴,陪他旅游名胜,逛唐人街,吃东北菜,弥补经年亲情之憾。
10年后,父亲以101岁高寿仙逝。此时的闾瑛,也86岁了。
她支持祖国,牵挂老家东北张府留念馆场的建设,并捐赠了一些父亲生前遗物。
2015年,闾瑛在美国逝世,享年100岁。
她是张府中的第二位百岁老寿星,也是张学良的孩子中,独一长寿至百岁的人。
她去世后,故人回忆她曾说过这样的话:
“我最想念本人的祖国,中华民族要团结!团结才能办大事情,团结才是国家不断壮大的最基本条件,大家团结在一起,减少纷争,求同存异,中华民族才有希望……”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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