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足是中国古代一种陋习,中国女子缠足,听说自唐朝即已开始,所谓“罗窄裹春云”,所说的就是缠脚。但大家有听说过男子缠足?
缠足女子
韩渥的名句“六寸肤圆光致致”,因唐尺寸远较今日的通行尺度为小,有人说这也是唐时女子缠足的证据,而风流天子南唐李后主,“行乐宫中,有宫嫔名育娘,纤纤善舞,后主使其以帛缠足,层层紧扎,状似弓弯,故今名绣履为弓鞋,一时游戏,相习成风,始则宫中行之,继则民间效之,群传为缠足之滥觞矣。”(见《劝放脚图说》)
三寸金莲
明清期间,在女子通行缠足时期,中国北部较南部更为盛行,而山东、山西诸省的缠足风俗,也较其他省份更为根深蒂固。
民国旧照
这其中,更以山西大同女子的小脚,更为“天下驰名”,甚至有小脚赛会的风俗,在每年的某一日期,阖城女子举行小脚比赛,公开任人批评,就像是现在的选美大赛一样,选出心目中“三寸金莲”来。
清朝女子
关于大同的赛脚会,听说系在每年八月中秋日举行。各家妇女,当门垂竹帘,人隐于帘内,双脚露于帘外,任游人品评,且以得邀赞赏为荣。闻有一班风流之士,结会品评,以最
小者为“状头”,赠以彩帛花粉,其家长或丈夫非特不以为忤,且互相标榜,父钟其女,夫宠其妻。惟有一特殊规律,即品者只许品足,不能揭帘窥探妇女面容,否则便得饱以老拳的,
并遭全城人的轻视。至于足的品评,则不只目视,还可以用手摸握也可以,甚至还能暗示脚的主人,抬起脚跟来细看,不肯漏过细微之处。
民国旧照
旧时女子流行缠足,但男子亦有缠足者。男子缠足之动机有三,即美观,迷信,或出于藉端玩弄女性是也。
由于爱美的动机,清末士大夫多用包脚布,使脚形尖瘦,以区别于一般下层阶级,特别不如女子缠足之甚,此可谓之为变相的缠足,就喜欢穿西洋皮鞋,仍有尖头样式者,可谓中外皆有这一倾向,而且这一潮流在民国期间甚为流行。
民国旧照
男子缠足的史料,从宋人笔记中已经可以找到,王明清《挥麈余录》载:
“向宗厚履方,建炎末为枢密计议官。履方美髯,面若滑稽之状,裹华阳巾,缠足极弯,长如钩,同舍为之语日,居新明皇时四人合而为一,状类黄幡绰,巾类叶法等脚类杨贵妃,心肠类安禄山。”
民国旧照
这时宋人朝士已有缠足者,且可间接证明杨贵妃亦系缠足。
由于迷信而使男子缠足,则多系被动的,在幼少时由父强迫代缠。此种动机,多因生男儿每不能育,遂信算命先生之言,自幼女扮男装,普通仅穿耳,甚者实行缠足。其后因环境
关系遂至不能改正,一误再误,成为纯粹缠足的男子矣。
民国女子
最恶劣的男子缠足动机,乃是属于第三型,即以供人狎弄或欲藉端迷惑女子是也。所谓相姑,娈童,旦脚,以及男扮女装之人妖,皆属于此类。
小说《镜花缘》中有林之洋,亦为缠足之男子。然林之洋仅为小说中人物。笔记中之真正人妖,则大有人在。明黄日昇《蓬窗记》中云:
成化庚子,京师有寡妇,善女红,少而艾,履袜不盈
四寸,诸富贵家相荐引,以教室女刺绣,见男子,辄羞
避,有问亦不答。夜必与从教者共寝,亦必手自肩户,严
于自防,由是人益重之。庠生某,幕寡妇,必欲与私,万
以厥妻给为妹,赂邻妪往延寡妇,妇至,生潜戒其妻,符
寝则启户如厕。妻如厕,生速入灭烛,妇大呼,生瓶关
吃,强犯之,则男子也。质明,系送于官,深新之,是
桑,年方二十四,自幼即缚足小,为是图富贵家女,与之
私者先后若干人,闻讯多有畏羞自经者。
剧照
类此“人妖”式之缠足男子,笔记中所载者尚不止上引之一则,然此皆以图谋奸淫大家妇女为目的,而不惜本身实行苦肉计。
与此特反,则为男子自幼被人强迫缠足,藉以供人狎弄,是为被动的,如北京之相公,旧时扮女角之优伶等类是也。
关于此类缠足之娈童优伶,在《清关声色志》一书中有较多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