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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孤单之旅》的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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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的《孤单之旅》以优美的言语、古典的意境和积极的人生态度博得了无数读者与文学评论者的称赞。但是,笔者以为,《孤单之旅》在艺术上存在败笔:情节处理简单草率,得到了艺术的真实性;情节发展概念化,沦为作者哲理散文《前方》中某些句段的文学诠释。

孤单之旅》作者曹文轩

一、情节失真化

孤单之旅》叙述了少年杜小康历经孤单的考验,在暴风雨的洗礼下从一个少年蜕变成比父亲杜雍和更坚强、更有责任感的“小大人”。笔者以为,作者在叙述杜小康的成长过程中情节处理简单草率,得到了艺术的真实。

全文最能表现杜小康心智发展历程的是四处极为精炼的言语描写。

杜小康、杜雍和和鸭子

小木船赶着鸭子,不知行驶了多久,当杜小康回头一看,已经不见油麻地时,他竟然对父亲说:“我不去放鸭了,我要上岸回家……”他站在船上,向后瞭望,除了朦朦胧胧的树烟,就什么也没有了。(课文第2段)

杜小康开始想家,并且日甚一日地变得迫切,直至夜里做梦看到母亲,哇哇大哭起来,将父亲惊醒。

“我要回家……”(课文第30段和第31段)

杜雍和望着儿子一脸的伤痕和乌得发紫的双唇,说:“你进窝棚里歇一会,我去找。”

杜小康摇摇头:“还是分头去找吧。”说完,就又走了。(课文第40段和第41段)

八月的一天晚上,杜小康打开鸭栏,让鸭们走到水中时,突然在草里看到了一颗白色的东西。他惊喜地跑过去捡起,然后朝窝棚大叫:“蛋!爸!鸭蛋!鸭下蛋了!”(课文第51段)

孤单中的杜小康

前两处言语描写表明,曾为班长的杜小康虽然是优秀少年,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在孤单恐惧中表现出一个平常孩子所表现出的心智。联系课文中旋风将鸭栏卷到天上,鸭群从杜雍和眼前消失时,他几乎晕倒的情节,根据第三、第四处的言语描写,我们可以得出结论,暴风雨中的杜小康已经比他父亲更坚强,更有责任感了。那么是什么让杜小康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呢?第二处言语描写和暴风雨的到来两头只隔着课文第33段到第35段:

后来,父子俩心里都清楚了这一点:他们已根本不可能回避孤单了。这样反而好了。时间一久,再面对天空一片浮云,再面对这浩浩荡荡的芦苇,再面对这一缕炊烟,就不再忽然地恐慌起来。

鸭子在这里长得飞快。很快就有了成年鸭子的样子。当它们全部浮在水面上时,竟然已经是一大片了。

杜小康注定了要在这里接受磨练。而磨练他的,正是这些由他和父亲精心照料而长得如此肥硕的鸭子。

这三段的次要内容是杜小康已经能够接受孤单磨练的现实了,鸭子长得飞快。鸭子长得飞快,说明鸭子长成有“成年鸭子的样子”所用的时间不长。放养的鸭子长大大约要4个月。课文第18段提到“杜小康终于有了倦意,躺在船舱里的席子上”,躺在席子上说明杜小康父子去大芦苇荡放鸭的季节是夏天。课文第51段又点明了鸭下蛋的时间是“八月的一天晚上”。根据鸭的生长周期以及课文提示,我们可以认为,杜小康父子应该是在六月左右离开油麻地,前往大芦苇荡的。除去杜小康父子初到大芦苇荡里恐惧孤单的时间,杜小康从开始接受孤单的现实到暴风雨来临的那天应该是1个月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说,从行文来看,杜小康完成少年到坚强的“小大人”的蜕变所用的时间不长,完成蜕变的关键因素就是他接受了孤单磨练的现实。这不符合生活的真实。难道只需接受孤单一段时间,一个少年就能迅速蜕变成比成人还坚强的“小大人”吗?显然,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概率是很低的。顺应孤单的环境和心智的快速成熟是不能划等号的。显然,杜小康成熟得太快,有些不合情理。这样的情节得到了生活的真实。

杜小康成熟的太快了

当然作者所写的少年蜕变也是有可能的。文中提到,杜小康接受磨练了。波折磨练会催人成熟。但是文本只是悄悄一点,并没有写杜小康如何接受磨练和在磨练中的表现。对此,行文应该有足够的铺垫与过渡,使情节发展显得自然真实。如此方可实现艺术的真实。纵观全文,除了课文第33段到第35段这一简单草率的过渡之外,文中再无其它伏笔、铺垫和过渡。当我们对照经典名篇《我的叔叔于勒》、《智取生辰纲》等作品在处理情节发展变化时所作的铺垫、伏笔和过渡时,我们就更能认识到《孤单之旅》在情节处理上的简单草率。

《我的叔叔于勒》的次要情节是菲利普夫妇发现他们盼望了十年的富翁弟弟于勒原来已经成了穷水手时,对于勒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莫泊桑为了让小说次要情节显得真实、自然,在小说情节开端之时就作了伏笔和铺垫。人教版课文《我的叔叔于勒》第6段写道,于勒是败家子的时候,父母称之为“坏蛋”“流氓”“无法”;课文第8段写道,于勒发财了,父母将之前大家都认为“一文不值”的于勒称之为“耿直的人”、“有良心的人”。课文第6到第8段就是全文次要情节的预演。因而,下文情节的戏剧性就显得自然而真实了。于勒写给菲利普夫妇的第二封信中暗示本人已经破产,这也为下文的情节发展做了自然铺垫和过渡。必要的情节过渡和铺垫不只使行文变得更自然,而且使故事显得更真实。反之,情节发展就会显得不合理,小说就会得到艺术的真实性。很显然《孤单之旅》在杜小康接受孤单和他在暴风雨中的表现之间缺少类似《我的叔叔于勒》中的伏笔、铺垫和过渡,因而次要情节失真。

《智取生辰纲》中,吴用等人的精彩表演让精明过人的杨志最终上当。其实我们只需细细品读吴用等人的表演,就会发现其中有很明显的破绽:那么热的天,挑着酒的白胜不怕热吗?他怎样无力气唱歌?当杨志阻止手下买酒时,吴用等人说:“我们正想酒来解渴,既是他们生疑心,且买一桶与我们吃。”——此处表演有明显破绽。如果吴用七人真是普通客商,当他们看见其他客商怀疑酒有毒时,一般情况下也是不敢卖酒的。这就好比,有人怀疑面包里有毒,另一个人却说:“我不怀疑有毒,我来吃。”如果不是演双簧的话,这个人也不正常了。为什么精明而谨慎的杨志看不出这些破绽呢?为什么他对白胜的怀疑没有进行到底呢?如果小说的前文没有伏笔,那么此处情节就显得不真实。人教版《智取生辰纲》课文第6段写道:“众军汉都笑了。杨志也把扑刀插在地上,自去一边树下坐了歇凉。”这个细节表明由于杨志管理部下的简单粗暴使本人被所有的同伴孤立了。心理学家说,对人身心最大的折磨是人际关系的失败,人际冲突。人的精力是无限的,在遇到吴用等人之前,杨志的心力已经基本耗尽在这一路上的吵吵闹闹中了。前文杨志管理部下的简单粗暴所引起的内部矛盾和此处的伏笔表明杨志在遇到吴用之时已经身心俱疲,力不从心了。所以看不出吴用计谋中明显的破绽,就显得很自然,很真实了。显然,《孤单之旅》没有这样的伏笔和铺垫,因而次要情节失真。

除此之外,早有读者留意到本文另一个细节的失真——“杜小康的一只脚板底,还在一滴一滴地流血”。本文就不再赘述了。

一言蔽之,由于《孤单之旅》在情节处理上的简单草率,使故事次要情节失真。

孤单之旅情节有失真之处

二、情节概念化

小说是对生活的表现,而生活是丰富多彩、千变万化的,是不能概念化的。概念化是小说情节的大忌,这会让小说得到它应有的魅力。凡文学作品都忌概念化。概念化是理性的归纳,而文学是感性的审美。用理性来规范感性,感性就会得到她的风姿绰约。

纵观《孤单之旅》全文情节,我们不难发现,文本情节似乎就是为了证明孤单磨练催人成熟这一几千年前人类就认识到的哲理。当我们对照作者的哲理散文《前方》时,我们就会发现全文情节不论是全体,还是细节,其实都是《前方》某些句段的文学诠释。

曹文轩在《前方》中总结了人离家的三个缘由:一是外面有一个广大无边的世界;二是离家是出于无法;三是人的眼中、心里,总有一个前方在呼唤本人。杜小康的离家明显属于第二种。杜小康的“只好”、哭声和恐惧诠释着《前方》中“离家是出于无法”。

《前方》中曹文轩又写道:“是命运把人抛到路上,因为即便是许多人终身未出家门,或者未远出家门,但在他们内心深处,他们仍然有无家可归的感觉,他们也在漫无尽头的路上。四野茫茫,八面空空,眼中心中只剩下一条通往前方的路。”杜小康接受孤单之前的内在心理和外在表现正好是对这两句话的诠释。

《前方》曹文轩又写道:“外面有一个广大无比的世界。这个世界充满充满艰苦本人。”孤单之旅的全文情节就是对这两句话的诠释。

当然,一个作家的两篇作品往往能构成互文,这是正常的现象。但是,对于小说而言,如果其情节成了对作者另一篇作品内容的诠释,就难免概念化,简单化了。

孤单之旅》的某些情节成了其哲理散文《前方》的诠释

孤单之旅》选自长篇小说《草房子》。《草房子》是典型的故事性小说,对于故事性小说而言,情节的精致与富于变化是它的灵魂。《孤单之旅》用诗一般的言语描述了情节发展所依托的环境,却忽视了情节本身的精致与变化,从而产生败笔。

【参考文献】

曹文轩.前方[J].中学生.20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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