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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天目旧事专访郑渊洁:《童话大王》停刊后,“维权占了我大量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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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有这么一些人,他们是各行各业的翘楚,有的为国家作出巨大贡献而誉满天下,有的则“默默无闻”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都是各自领域的“大家”,令人景仰。今起,天目旧事推出《大家》栏目,寻访、聚焦我国各领域的名人名家,通过视频与图文等方式展现他们的杰出贡献和一孔之见。同时,《大家》栏目也期待您的点题,我们一同前往寻访。

人物名片:

郑渊洁,著名儿童文学作家。1979年开始发表作品。因创作“皮皮鲁”“鲁西西”“舒克”“贝塔”等经典童话抽象,被誉为“童话大王”。1985年起一个人写作《童话大王》杂志,总印数超过2亿册,陪伴中国70后、80后、90后、00后、10后五代读者长大。

郑渊洁

2022年1月1日,陪伴了中国五代读者36年的《童话大王》杂志因遭遇672个商标侵权而停刊。半年多过去了,郑渊洁都在忙些什么?7月6日,说话中气十足、乐呵、充满干劲的他,在北京接受了天目旧事记者的独家专访。

维权,占用了他大量时间

天目旧事《童话大王》杂志停刊至今已有半年,可否告诉我们您在维权方面的进展顺利吗?

郑渊洁:去年12月15日,我已经在《郑渊洁写给三个商标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我要对36年来支持《童话大王》月刊的千百万读者说声对不起,抱歉已经66岁的我精力无限,只能通过停止写作《童话大王》月刊,从而拿出全部精力去和第7197328号皮皮鲁商标、第8229932号童话大王商标、第5423972号舒克商标斗争维权。”

的童话大王商标无效。

这半年来,我次要在做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在这半年里,我全力以赴在对苏州市燃气设备阀门制造无限公司恶意注册的舒克商标进行维权。这家公司,是逼停《童话大王》的商标侵权公司之一。他们恶意注册了一个舒克商标。为了维权,我亲身撰写了1万多字的《对苏州市燃气设备阀门制造无限公司恶意注册舒克商标的无效宣告申请书》。这也是我写过最长的“无效宣告申请书”,已经递交给国家知识产权局。

这件事,占用了我大量时间。

为什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呢?还动用了这么多精力?因为在这个“无效宣告申请书”里,除了引用法律条文外,还有文采。它不像以往的法律文书会比较单调,这也是这个文案不一样的地方。将来,我会把它收入我的书中。

以往的江苏舒克内衣商标恶意抢注案(逼停《童话大王》的三家商标侵权公司之一),已经耗费了我19年时间。我希望,我在对苏州市燃气设备阀门制造无限公司恶意注册舒克商标的维权上,不要再花费第二个19年了。我今年已经67岁,后面还有676个商标侵权案在等着我呢。

不断以来我都深信,国家知识产权局是保护知识产权的部门,不是也不可能是保护“侵犯”知识产权的部门。随着我国对知识产权的保护力度越来越大,我也相信不会再有第二个对一个侵权商标需要维权19年的情况出现。不然,我真的是要“向天再借500年”了!

忙着缴税的“童话大王”,最感激支持他的读者

天目旧事维权,是您今年上半年忙着在做的第一件事。那么第二件事情呢?

郑渊洁:第二件事情,是我在忙着汇算本人2021年该缴纳多少个人所得税。

作为儿童文学作家,感激读者们支持,2021年是我写的“皮皮鲁系列”图书销量最高的一年。由于相关图书品种较多,销量也大,而且每个月都在重印,所以我这个稿费的累计总额是个不小的数目,汇算起来也就得费点功夫了。

今年上半年,我是在综合汇算2021年的个人所得税。这一年的个人所得税,我是最高那一档,按45%,总共缴纳了1000多万元——相当于两个诺贝尔奖的奖金总额。

为此,我很骄傲,也挺有成就感的。过去这些年,我是靠写作,用皮皮鲁系列图书销售所得向国家缴纳了大额税款,为国家建设作了本人力所能及的贡献。

所以,我要感激广大读者。是你们,包括广大家长和孩子,自主选择购买并阅读我的书。这是对我的最大支持,谢谢你们。

编写教材,能否也该引入“回避制度”

天目旧事前一阵子,有关教材的事情都上了热搜,您也曾有过评价:有的把关不严,有的夹带私货。暑假里,又到了一年中修订或印刷教材最忙碌的时节。作为为孩子们写作的作家,您认为优秀的教材应该具备怎样的标准?

郑渊洁:我之所以能接触到现在的小学语文教材,是因为我的孙女,她正在上小学三年级。从她一年级开始,我就会陪她写作业。当然,我只能陪她写语文作业,她的数学作业我是辅导不了的。

所以,人教版的小学语文教材,从一年级到三年级,我是每一篇都陪着她一起读过来的。当然,这两头有好的课文,比如选了一些很优秀的古诗。但也让我发现了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有时候,我陪她在写作业的时候,我拿着这个语文课本,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叹气的。孙女就老问我:“爷爷,您摇头干什么?”“爷爷,您为什么又叹气?”

我觉得,一本优秀的小学语文教材应该能让小学生对中文的兴味越来越浓厚。我们衡量教育是不是成功,不是简单地看看孩子考试能得多少分儿,而是要看孩子对他所学的这门课程的兴味是越来越大还是越来越小。如果兴味越来越大,那这个教育就是成功了。

小学语文教材,除了要让小学生对中文的兴味越来越大,还应该能让孩子们对本人的国家和民族产生强烈的骄傲感。简单来说,就是无论他们在课堂上使用这个教材,还是回家写作业,都会为本人是一个中国人而感到骄傲

从这点上来说,我觉得目前的人教版小学语文教材,还有较大的改进空间。

为什么会形成这种情况呢?我认为这和教材编委会的人选组成有关系。有的主编把本人的作品塞进教材,打个比方,这就相当于是既当裁判员、又当运动员了。

举个例子,我是2008年北京夏季奥运会和2022年北京冬季奥运会吉祥物评选委员会的委员。那么在我当这个评委之前,我要先跟奥组委签一个协议,我要保证:本人没有作品参选吉祥物。后面投票环节,全程还有公证处的公证员进行公证,极其严格。

什么意思呢?就是你本人如果有作品参选的话,你就不能当这个评委了,而是必须退出。因为你是签了这个有法律效力的协议书的,你就必须恪守承诺。不然,就是欺骗。正是在这么严格的回避制度下,才会出现“冰墩墩”和“雪容融”这样2022北京冬奥会的优秀吉祥物顶流。

在我的理解里,小学语文教材涉及千家万户,绝对不允许成为个人谋私利的手段和工具。

假设,我们这个小学语文教材的主编,他利用这个教材主编的身份,通过学校用课外必读书目的方式向大家推销本人的作品,有的甚至因而年收入达到2700万元(2019年4月14日公开数据),那这个性质就变了。用我们现在的一个网络言语来说,就是“细思极恐”了!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我认为,我们的小学语文教材主编,应该由那些品德高尚、有强烈责任心和使命感、有格局和海纳百川的人担任。

母亲对他影响很大

天目旧事您母亲是绍兴人,每次采访也能感遭到您对浙江的特殊感情。请问:在您的成长过程中,母亲的教育对您有哪些方面的影响?

郑渊洁:我父亲是山西人,母亲是浙江绍兴人。我们家共3个孩子,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在家里,大家都说我比较像我母亲。

因为她是绍兴人,所以我总觉得来自浙江的媒体就是家乡的媒体。从2015年12月1日起,我的所有作品也都是在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当然,这在很大程度上也跟这家出版社做事认真、“靠谱”息息相关。

我母亲对我的影响很大。次要表现在三个方面:

首先是有个性。我母亲对我从小的教育是非常有“个性”的。日常生活中,她跟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然后我从小呢,她给我编的故事也是让我走“独木桥”。

她说:“哪儿人多,你就别去哪儿。因为人多的地方不安全。”言下之意,就是你做事别总是和别人一样。这句话,对我的人生真的影响很大。不断到现在,如果有两条路在我面前让我选择,一条是阳关大道,一条是独木桥,那么我一定会选独木桥。因为独特,走的人少,只需认准了并且坚持,成功的概率相对就会大些。

第二个是养生习惯。我母亲非常注重养生,这点可能还要追溯到我的姥爷刘润甫,他是名医。所以我在母亲的影响下,从小养成了很好的一些习惯,比如早睡早起,只喝白开水……人生注重养生,你就可以不生病、少生病,这才叫“赢在起跑线上”!现在我的父母都已经90多岁了,前几天他俩还刚刚给我过了67岁生日。

第三,我母亲非常节俭。当然,她是本人非常节俭,但对她的子女、孙子辈、重孙子辈,那她出手都很大方。这一点,我也遭到了她的影响,我本人节俭得让人难以相信,却对家人非常大方,让他们时时有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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